虽然上一期书摘又双叒叕仅仅收获了一条评论,但正像路易大叔在上一篇中写到的, 对于书摘的整理,与其说是是为了分享,不如更多的是为了回顾、整理自己的学习记忆。本期书单还是给大家分享6本书。
再来汇报一下当前的读书进度:纸书在看的是维多利亚·希斯洛普的《线》和许常德《中年男人地下手记》,多看阅读在看的是《鲁迅全集》第十三卷、杨雄《法言》和查蒂·史密斯《白牙》,还有漢娜·鄂蘭《極權主義的起源》 (下载的电子书,非多看版),当当云阅读看的是弗雷德里克·巴克曼《外婆的道歉信》和杨照《想乐:聆听音符背后的美丽心灵》。
其他阅读平台单独记录一下,豆瓣阅读看的是克里夫顿·费迪曼《一生的读书计划》,百度阅读看的是J.K. 杰罗姆《三人同行》,微信读书看的是约翰·H.布瑞德雷《46亿年的地球物语》。
本期书单
灿烂千阳(【美】卡勒德·胡赛尼)
北回归线(【美】亨利·米勒)
飘(【美】玛格丽特•米切尔)
旅行与读书(詹宏志)
岁朝清供(汪曾祺)
雾都孤儿(【英】狄更斯)
《灿烂千阳》书摘
娜娜说:“现在我教你一句话,你好好记住,我的女儿:就像指南针总是指向北方一样,男人怪罪的手指总是指向女人。你要记住这句话,玛丽雅姆。”
注: 男人女人,总是这样相爱相杀吗
尽管扎里勒不在的时候,娜娜总是骂骂咧咧的,但他来了之后,她显得温顺而有礼。她把头发洗干净。她刷牙,为他穿上最好的长袍。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她从不直视他,也不在他身边粗言秽语。笑的时候,她会用手遮住嘴巴,掩饰她的坏牙齿。
注: 心是口非
而且,出乎她意料的是,布卡也让她安心。它就像一面只能看出不能看进的窗户。在这面窗户之内,她是一个旁观者,陌生人评头品足的眼光统统被挡住了。她再也不担心人们一眼就能看穿她过去所有那些耻辱的秘密。
注: 自我的封闭
每当玛丽雅姆想到这个孩子,她的心就会膨胀起来。它膨胀,再膨胀,直到她生命中所有的失落,所有的悲哀,所有的孤独,所有的自责统统都消失无踪。
注: 孩子真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一个新的母亲忘记一切不快和烦恼吗
这两个女人中,有一个以自负的口气说。莱拉曾在她去过的几个葬礼上见识到这样的女人,这些女人喜欢应付一切跟死亡有关的事情,她们的爱好就是劝慰死者的亲属,决不会让人侵犯她们这点自我指派的职责。
注: 这种人很讨厌缺到处存在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光彩的。不光彩的,虚伪的,可耻的。对玛丽雅姆尤其不公平。但即使她体内的婴儿仍只不过只有一颗桑葚那么大,莱拉已经知道身为母亲的她必须牺牲什么东西。品德只是第一件罢了。
注: 母爱是伟大,爱情也是
她悔恨莫及地想起娜娜,想起她也曾做出的牺牲。娜娜本来可以把她送给别人,或者把她丢进阴沟,然后一走了之。但她没有。娜娜忍受了怀着一个哈拉米的耻辱,用尽心血来抚养毫无感念之情的玛丽雅姆,以自己的方式来爱她。而事到头来,在玛丽雅姆心中,她居然还比不上扎里勒。
注: 可怜天下父母心
《北回归线》书摘
啊,塔尼亚,你那热乎乎的窟窿眼儿如今在哪儿呢?那副又宽又厚的吊袜带,那两条柔软而又丰腴的大腿又在哪儿?我的胯下有一根六英寸长的骨头。塔尼亚,我要抚平你那充满精|液的眼儿里的每一条皱纹。我要先叫你肚子疼、子宫翻个儿,再把你送到你的西尔维斯特那儿去。你的西尔维斯特!嘿,他懂得怎样生火,我却明白如何叫女人欲火中烧。
注: 霸气哦
有些人无法抵御钻进野兽笼子里、同野兽在一起厮混的欲望,他们连手枪、鞭子都不带便钻进去,正是恐惧使他们变得无所畏惧……对于一个犹太人,全世界便是一个野兽横行的笼子。
别处也会发生一些事情,事情总在发生。不论我走到哪里,那儿总有戏看。人就像虱子一样,它们钻到你皮肤下面,躲藏在那儿。于是你挠了又挠,直到挠出血来,可还是无法永远摆脱虱子的骚扰。
注: 卑微而多事的人类
可眼下我在这女人的怀抱里,她搂着我,我便不在乎谁会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俩慢慢蠕动着钻进一个小房间里,我让她双手扶墙、弯腰撅起屁股。我试着把那东西从后面插进去,可是不成功,于是我们又坐下试了一回,可还是不成功,无论怎样试都不成功。她自始至终握着我的那东西,活像握着一件救命的宝贝。可是没有用,我们太兴奋、太急切了。
注: 越是急切的时候越不容易成事
她从面孔的海洋中起身拥抱我,充满柔情地拥抱我,一千只眼睛、鼻子、手指、腿、酒瓶、窗子、钱包和茶托都怒视着我们,而我俩拥抱在一起,忘怀周围的一切。我在她身边坐下,她便说开了,滔滔不绝地说,这是歇斯底里、性|变|态和麻风病的狂热征兆。我连一个字也没听见,因为她很美,我爱她,现在我很快活,还愿意去死。
不错,我看到你们紧挨着坐在一块儿,不过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道鸿沟。你们之间的距离同两颗行星之间的距离差不多,而我是你们之间的空旷地带。假如我抽身走开,你们便失去可以遨游的空间啦。
注: 现代人的人际关系,现代人的婚姻,有多少是这样的状态
这个写“情妇眼中的此人……眼中的此人……此人……”的家伙在哪儿?这家伙在哪儿?他是谁?我真想紧紧拥抱他,我非常非常希望自己有本事想出这样的书名,而不是《疯狂的公鸡》和我发明的其他蠢话。唉,操|他|妈|的,即使我有那样的本事,我也同样会祝贺他的。
我十分喜欢她,于是吃完饭后我俩回到旅馆又开了一炮,这一回是“为了爱情”。她那大而多毛的玩意儿又一次鲜花似的开放,迸发出魔力。在我眼里它获得了独立的生命。这儿是热尔梅娜,那儿是她毛茸茸的玫瑰花丛,我既爱热尔梅娜同它一分为二,也爱她俩合二为一。
谁想要一个扭扭捏捏的婊|子呢?克洛德蹲坐浴盆时居然会要你扭过头去。全错了!男人欲火中烧时想看一些东西,想看一切,甚至想看女人怎样撒尿。明白一个女人有脑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过一个尸体般冷冰冰的婊|子口中文绉绉的话儿是最不适宜在床上说的。热尔梅娜的思路对头。她无知,淫|荡,全心全意地投身于本职工作。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婊|子,这也正是她的优点。
注: 爱岗敬业
每顿饭都以喝汤开始,不论是葱头汤、西红柿汤、菜汤还是别的什么汤,这类汤全是一个味道,总像是洗碟子的抹布扔在里面煮过,有点儿酸味、霉味,上面漂着渣子。
注: 大学食堂不就是这样的汤吗
爱默生说:“生活也包括人一整天内的所思所想。”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生活就只是一截大肠。我不仅整天想着食物,晚上做梦也梦到吃的。
注: 你的生活也会被吃掉
音乐会尚未开始众人脸上便显出百无聊赖的神情,这音乐会真是一种礼貌的自我折磨。指挥短短的指挥棒敲响后大家紧张地全神贯注一阵,随即便是寂静,一种单调沉闷,被管弦乐队奏出的沉着、不间断的轻微乐声反衬出的寂静。
注: 不知道听音乐会的人有多少是百无聊赖呢
世上有些人就是十分古怪,甚至死亡也会使他们变得可笑,死得越可怕他们就显得越滑稽可笑。想把他们的死亡看得严肃一点儿也没有用,你想要在他们的死中找到某一可悲因素,你就必须撒谎,必须伪善。
注: 死的可笑,总好过活的可笑
我始终在想,不管未来如何拮据,我仍会处在这种环境中,同样的乐曲会灌进我脑子,酒杯碰在一起,每一个形状姣好的屁股后面会发出一道一码宽的香气,足以驱散生活中的臭气,甚至楼下厕所里的恶臭。
待她们独处,在自己的闺房里大声谈话时,也许口中也会说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因为她们所处的世界同每一个地方一样,那儿发生的事情多半是屎尿垃圾,同随便哪一个垃圾桶一样脏,只是她们有幸能盖上桶盖。
注: 这就是男士止步的好处
尽管他喋喋不休地说话,通常是谈他自己或他一味崇拜的作家,净是阿纳托尔·法朗士和约瑟夫·康拉德之流,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在其他方面使我的夜生活变得有意思多啦。他喜欢跳舞,喜欢喝好酒,喜欢女人,于是别人也就原谅他还喜欢拜伦和维克多·雨果。他几年前才出大学门,有的是时间去改掉这些爱好。我喜欢的是他的冒险精神。
注: 文学还是一个纯真的梦,而社会并不需要这样的爱好
我只想舒舒服服地死在画室里,不想被人赶起来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去死。我不在乎自己死在哪里。真的,只要不叫我起床就行。
注: 懒床的时候,真的想死在床上好了
尽管你并不了解它,它却在你的血液中流动,神秘地流动。像时间或空间这类时隐时现却又永恒的概念,你越年老便越仰慕它,你试图用脑子去理解它,可是却不成功。这是由于中国的每一件事物中都蕴涵着智慧和神秘,你无法用双手抓住它,也无法理解它,只得由它去,由它沾在你手指上,由它渐渐渗进血管里。
注: 这么深的中国情结
宴会以噼噼啪啪打开香槟酒瓶塞开始,接着便是醉意十足的致词,在此期间玛塞勒和我在桌子底下互相挑逗。轮到我站起来讲几句话,我只得捏着面前的餐巾,真是叫人又难受又兴奋。我只能简单讲两句拉倒,因为玛塞勒一直在我裤裆里挠痒。
注: 艺术家的生活吗
她们坐在门口台阶上边摇扇子边笑容可掬地朝过路人点头致意,全是一些美貌的好心人,像是正在守护一个托儿所。三三两两的水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吵吵闹闹地闯进这些艳丽场所。到处是性行为,它四处蔓延,像一小股潮水,席卷撑起这个城市的支柱。我们沿着这个水潭的边缘游荡,这儿一切都乱成一团,纠缠在一起。你会有这样一种印象:所有的大船、拖网渔船、游艇、帆船和驳船都被一场猛烈的风暴吹上岸来。
注: 像一场梦
最好还是让美国就这样,永远作为背景,一种在身体虚弱时看的绘有图画的明信片。那样你会想象它一直在等待你,没有变化,没有遭到破坏。一大片爱国者的广阔土地,那儿有牛,有羊,有心软的男人。他们看见什么都奸,奸男人,奸女人,也奸牲口。美国并不存在,美国不过只是你给予一个抽象观念的名称而已……
注: 回不去的故乡吗
巴黎像一个婊|子,在远处看她非常迷人,叫你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搂进怀里。可是五分钟后你便觉得空虚,你厌恶自己,觉得受骗了。
注: 这样的巴黎才吸引人
讲到欣赏绘画,一个妓|女、一个看门人和一个内阁部长的艺术趣味没有多大差异。
注: 这样我就放心了
没有一种欧洲语言可与他创造的不朽精神相提并论,欧洲到处皆是艺术品,她的土地中净是死人骨头,她的博物馆被掠夺来的珍宝塞得满满当当。不过欧洲从未得到的是一种自由、健康的精神,也就是你可以称其为人的精神的东西。歌德离这方面最近,但是与惠特曼相比,歌德不过是一件填充起来的衬衣。
注: 总是高人一等的所谓美国精神
这儿从不结冰,因此也就无所谓解冻。人们已学会如何抵御刺骨凛冽的寒冷气候,正如他们用高墙、门闩和百叶窗,用不断咆哮、说话刻薄、蓬头垢面的看门人来防止别人侵入他们的隐私一样。
注: 伤人伤己
姑娘们脱得赤条条的,我们检查一遍地板,以免木刺戳进她们的屁股里。她们仍穿着高跟鞋。她们的屁股!她们的屁股被磨得光滑了,擦破了,用砂纸打光了,光滑、结实、鲜艳得像一只台球或一个麻风病人的脑袋。
注: 活色生香
正是对淫秽的惧怕,使得这个疯狂的文明社会显得像火山口。处于创造性精神和人类母亲大腿之间的正是这种张开大嘴打哈欠似的空幻感。一个饥饿、绝望的精灵出现并使一只豚鼠锐声尖叫,这是因为他懂得在何处铺设性的炽热导线,是因为他懂得在无动于衷的坚硬外壳下藏着丑恶的创伤,其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于是他把这段炽热的导线夹在两腿间,猛击下面,烧焦内脏。
注: 越是惧怕,越会产生罪恶
爱与恨、失望、怜悯、怒气、厌恶,这些在行星间的乱交中又算得上什么?当夜晚带来耀眼的太阳般的欣喜时,战争、疾病、残酷和恐怖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记起回到野蛮时代和星团中,我们睡觉时咀嚼的秕糠又算得了什么?
注: 一切的艰难苦恨又算得了什么
假如我没有人味儿,那是由于我所生活的世界已经超出人性的界线,那是由于做一个有人味儿的人像是在做一件可怜的、令人遗憾的、凄凉悲苦的事情。它受到种种理智限制,受到种种道德规范的制约,由种种陈词滥调和这个或那个主义划定范围。
注: 处处都要加入圈子,都要站队
国家雇这些蜡像来矫正年轻人的思想,总是这样矫正,总是用这种美化庭院的方法使思想变得更有吸引力。小孩子们偶尔也上这儿来,人们很快便会把这些小向日葵从托儿所里移植出去,去装饰城市的草坪。
注: 塑像文化在哪里都有广阔的市场
从前听他热情谈论光荣的法国和自由之类的蠢话,我常想,一个法国工人听后会做何感想,他能否明白菲尔莫尔的这些话。怪不得,他们认为我们全疯啦,在他们看来我们是疯啦。我们不过只是一群孩子,一群老傻瓜。我们所谓的人生只是廉价物品商店里听来的一篇传奇故事。
注: 一切美好的想象不过是梦幻一场
我内心的思绪却跑起来比劳斯莱斯更加平稳舒服,像天鹅绒一样平滑。天鹅绒的皮层,天鹅绒的脊柱,还有天鹅绒的轮轴润滑油。啊!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口袋里装着钱,像喝醉酒的水手一样半个小时就把它挥霍光。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你的,而最妙的是,你不知道拿它怎么办才好。你可以坐在车里让里程表疯了似的猛转,可以让风吹拂头发,可以停下喝一杯,可以大方地付小费,还可以摆臭架子,好像天天都如此生活。
注: 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一个摩托罗拉
《飘》书摘
这张脸实在迷人,尖下巴,方下颌,淡绿色双眸,不杂一星茶褐。眼梢微翘,乌黑的睫毛浓密挺直,两弯蛾眉斜斜上挑,挂在木兰花般白净的肌肤上——这肌肤正是南方女人珍爱的宝物,每每用帽子啦、面纱啦、手套啦小心呵护,不肯被佐治亚州灼热的阳光晒黑。
他的心是个谜,可偏偏迷住了斯佳丽。姑娘自己也不明白,正是他的神秘引发了她的好奇,好比面对一扇既无锁又无钥匙的门。他谜一般的品质只使她更爱他,他古怪克制的追求方式只使她更决心要将他据为己有。
注: 越是不了解,越是有吸引力
此地夏热似火,冬寒如霜,居民精力旺盛,生气勃勃,使她感到陌生。他们善良,勇敢,大方,优秀品质多多。同时又刚毅,剽悍,暴躁。海边人为人处世,哪怕应付决斗和世仇,都漫不经心。但这些北佐治亚人,个个骁勇好斗。海边人从容老到,这里人年轻活泼。
的文化知识还是少得可怜,但优美的舞姿却在全县数第一。她知道如何微笑,让酒窝显得更深;如何脚尖朝里走路,让裙裾迷人地随步摇摆;如何仰脸看一眼男人,再低头扑闪睫毛,快快地,使自己显得内心柔情震颤。她最拿手的是在男人面前摆出可爱而孩子似的天真,以掩饰自己狡黠的聪明。
注: 过去的女孩子这些就足够了~现在漂亮的女孩子也是
透过窗户,斯佳丽看得见卵石车道两旁水仙开得正欢,金黄的茉莉铺开大片娇羞的花朵,裙裾一般。模仿鸟和鸟在窗下为争夺木兰树正重挑世仇,争吵不休。鸟叫得刺耳恶毒,模仿鸟叫得甜蜜哀伤。
注: 听着不详啊
三个漂亮女儿铺开鲜艳的大裙子,打着模样可笑的花边小阳伞,叫他好不得意。头天与大女儿的谈话他早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她今天美丽动人,给当爹的大添光彩。瞧她眼睛绿得好似家乡爱尔兰的山峦。这念头颇有诗意嘛,他不由自我陶醉起来。于是又为三个女儿引吭高歌一曲《披上绿装》,可惜有点儿跑调。
注: 每次看到自己可爱漂亮的女儿,哪个父亲不是得意非凡
朝她们不屑地瞟上几眼,斯佳丽心想,真是群胖乌鸦,女人一结婚就完了。她忘了自己要是嫁给阿什礼,也会自动降格加入凉亭里、前廊下那些穿深色衣裳的人中去,跟她们同样一本正经,乏味透顶,再休想什么寻欢作乐了。与多数女孩一样,她的想象力只能达到行结婚大礼的圣坛前为止。何况眼下心正烦,还想那些难懂的事儿干什么。
注: 傻姑娘
咱俩这样完全不同的人,光有爱情还不足以使婚姻美满。你要的是男人的一切,斯佳丽,他的身体,他的心灵,他的思想。你若得不到,就会痛苦。而我,无法把自己全都给你,无法把自己全都给任何人。而且我也不想占有你全部的头脑和心灵,那你就会伤心,会变得恨我——恨得厉害!你会恨我爱读的书,爱听的音乐,因为它们把我从你身边夺走,哪怕只是片刻。
注: 两个不同的人,相爱不容易
不出两周,斯佳丽就做了人妻。再不出两月,又做了寡妇。她急急忙忙,不假思索就套上了婚姻枷锁,很快又得到解脱,可她再也不能享受少女时代那种无忧无虑的自由了。刚结婚就守寡,更丧气的是,她很快又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注: 突然的转折让人透不过气来
入夜,市民早已安睡,熔炉还在熊熊燃烧,铁锤叮当响。一年前的空地上如今工厂林立,正赶制挽具、马鞍和靴子。军火厂制造步枪和大炮,轧钢厂、铸造厂生产铁轨、货车厢,好补上北佬造成的损失。还有五花八门的厂家在赶做马刺、马嚼、带扣、帐篷、纽扣、手枪和军刀。
注: 也不过150年前,美国还是如此落后的存在,发战争财对于一个国家的崛起真是意义非凡
南方人若费神打点行装出门,去二十英里外做客,一去便是个把月,往往还要长得多。南方人爱做客,一如他们爱盛情款待登门的客人。亲戚来过圣诞节,一住就到来年七月,也没啥好奇怪的。新婚夫妇到处串亲戚度蜜月,往往在哪个亲戚安逸的家一呆就到生下第二个孩子来。上年纪的姑妈姑爹星期六来吃晚饭,没准儿一住好几年,直到一命归天。
注: 这……
可她们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她人老珠黄已没戏可唱似的。况且她们老扯什么舞会呀、情人呀,让人又妒又恨。妒人家的快乐,恨自家的寡妇身,这些好事全沾不上边!哼,她比范妮和梅贝尔起码漂亮三倍!唉,人生好不公道!为什么谁都以为她芳心已死,其实根本活蹦乱跳!她的心就在弗吉尼亚,在阿什礼身上!
注: 心思活泛的俏寡妇
对付老太太,要温柔老成,尽量装傻,因为老太太个个精明,猫似的盯着人不放,醋劲十足。唇边眼角稍有不慎,她们就会扑将上来。对付老先生,要活泼顽皮,甚至带几分轻浮,但又不能失度,好让老糊涂满足满足虚荣心,逗得他们感觉年轻,劲头十足,拧你的脸蛋,说你是勾魂的鬼丫头。当然啰,这时候你就得面红耳赤,不然人家就更放肆,动手动脚,回去还要跟他们的儿子说你轻佻。
注: 涨姿势
上等人就算明知女士在撒谎,也装得信以为真,这才是南方的骑士精神。上等人总是按规矩办事,在女士面前注意分寸,使女士感到轻松自如。可这家伙才不顾规矩,专挑别人闭口不谈的事。
注: 去他的骑士精神
等您丢了美名,才会明白美名的负担有多重,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注: 名声是最大的负累
我要是说您的眼睛好似一对金鱼缸,绿水盈盈满到边缘,等待鱼儿浮到水面,像现在这样,您就美得让人心醉。
婚姻完了,爱却没完。她对阿什礼的爱是另一码事,与情欲、婚姻都不相干。这爱神圣纯洁,美轮美奂。这爱她绝口不提,却时常回味,怀抱希望,结果便一天天悄悄不断地滋长起来。
她嘲笑、冷淡、辱骂,色色手段全用上,却一一碰壁。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红脸。经验告诉她,撒谎者最怕人家骂他不诚实,胆小鬼最怕人家骂他不勇敢,粗鲁汉子最怕人家骂他没教养,下流坯最怕人家骂他不体面。可瑞特不然,他啥都认,还哈哈大笑,激她骂得更厉害。
注: 男人就要这样
对周围一切人的自负、虚伪、夸夸其谈的爱国主义,他一律戳穿不误,如同小孩子看见气球就忍不住要把它刺破一样。装腔作势者,他杀其威风;愚昧无知顽固不化者,他使其原形毕露,且手段高明,干净利索。他表面上彬彬有礼,似对人家话题感兴趣,引人家发表意见。不知不觉间便使上当者和盘托出,言毕才明白自己满嘴空话,言过其实,几分荒唐可笑昭然若揭。
注: 也算是大胆了
多少事只因人们一向这么办就非得这么办不可。还有多少事虽然于人无害,却因为一向不这么办,就成了碰不得的大忌。有多少事毫无意义,令人烦恼。
“好看么?”她边嚷嚷边踮起脚跟转了一圈,让他欣赏,还把头一扬,让羽毛飞舞起来。其实不用他的目光赞许,她就知道自己很好看。她又俏皮又动人,淡绿色的衬里映得她双眸宛若深绿色的翡翠,晶莹剔透。
注: 啊!女人就是用来好看的啊
斯佳丽,你倒是真需要亲吻啦,你心里闹得慌,原因就在这儿。你那帮情人太看重你啦,天晓得啥原因。要不就是太怕你,你也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结果呢,你尾巴翘得高高的,让人受不了。你应该让人亲亲你啦,而且需要一个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注: 瑞特真是把斯嘉丽吃的死死地
三年来为自己不上前线百般辩解,百般解释,如今终于一雪前耻,以大后方的太平日子换来了前线作战的艰辛,不少人还用生之安逸换取死之痛苦。如今他们是老兵啦,虽说只打过一仗,到底是老兵啊。他们总算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他们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自豪而挑战似的盯住人家——到底可以扬眉吐气啦。
注: 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荣誉?!
可你心里也得装着我才行,斯佳丽,别想抽回你的手去!我正发表声明哪。头回见到你我就想上你了。那是在十二棵橡树的穿堂里,当时你正把可怜的查理·汉密尔顿哄得神魂颠倒。我想你,比对任何女人都想得慌——我等你,也比对任何女人都等得久。
注: 这个“上”字是动词还是状态副词?
他慢吞吞的腔调好亲切。他双手顺着她赤裸的手臂往上滑,好暖和,好有力。“我爱你,斯佳丽,因为咱俩太相像,都是叛徒。咱们两个,亲爱的,都自私,都无耻,只图自己舒舒服服,太太平平,哪管他全世界都天翻地覆。”
她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又是十二棵橡树的一片焦土。她高高地昂起头,但是,由青春、娇美、深藏的柔情化为一体的某种神韵,却从她脸上永远消失。过去的就过去吧,死了的就死了吧,往昔慵懒奢华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再不回头。而她斯佳丽·奥哈拉挎起沉甸甸的菜篮之时,已下定决心,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道路。
注: 悲剧的成长瞬间
想起这些美味佳肴,斯佳丽就热泪盈眶,肚子就咕咕叫,饿得直恶心,而战争与死亡却未见得具有这种力量。嬷嬷过去老担心斯佳丽胃口不好,如今这十九岁的姑娘胃口惊人,吃得下原先的四倍那么多,因为她正干着从未干过的重活儿,而且没完没了。
注: 饥饿让人成长
不论何时文明毁灭,结果总是重演历史。有头脑有胆识的人活下来,没头脑没胆识的被淘汰。亲眼目睹这‘众神的末日’虽不舒服,至少还有趣。
注: 有胆识的人往往不走寻常路,也不被一般人理解,比如瑞特
斯佳丽好丧气。看来,只有梅丽才懂他的意思。梅丽和他一起说的净是这种蠢话:诗啊,书啊,梦啊,目光啊,星辰啊。他怕的不是她怕的东西。不是饥肠辘辘,北风呼呼,不是被赶出塔拉,无家可归。他怕的东西她从不了解,也无法想象。因为对她来说,这个破碎的世界除了饥饿寒冷无家可归之外还有啥好怕的呢?
注: 两个根本不在一个频率的人
“我爱你。你的勇敢,你的倔强,你的热情似火,你的冷酷无情。我爱你有多深?深到我方才险些要动手毁掉这家人收留我和我全家的深情厚谊,深到险些忘掉自己拥有世间少有的贤妻——深到险些就在这泥地里对你非礼,就像个……”
注: 有多少人,都在压抑自己的真爱
斯佳丽乐得微微一笑,踮起脚,舒展两臂,转了一圈。裙环稍稍翘起了一点儿,露出长内裤的花边来。他的黑眼睛一下就把她从头到脚尽收眼底,点滴不漏,这种仿佛扒光她衣服的无耻目光,向来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注: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托尼脸上的那种神情弗兰克脸上也有,近来亚特兰大别的男人脸上都有。这神情她注意过却不曾费心琢磨。这神情与投降之后战场归来那种疲惫与无奈天差地别。当初男人们只想回家,如今却在寻思别的。麻木的神经恢复生机,古老的精神又在沸腾。他们冷酷无情愤愤不平,与托尼想的是同一件事:“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
注: 战败的屈辱只会引来反抗的精神
他们根本不懂待黑人要和气,要像待孩子,要会教,会夸,会哄,会骂。他们根本不懂也不理解黑人与白人主子之间的关系,却打起仗来解放黑人,给了黑人自由就扔下不管了,除了利用黑人来吓唬南方白人。北佬根本不喜欢黑人,不信任黑人,不明白黑人,还瞎嚷什么南方人不会与黑人相处。
注: 说到底什么解放黑奴,都是借口
斯佳丽气冲冲地对瑞特道:“你说,城里人干吗这么可恶,说长道短的?我跟那帮提包客谁招来的闲话更多都没个准啦!我自己干自己的,又没缺过德……”
“你没缺过德是因为你没机会。也许人家多多少少悟出了这个。”
“哎呀,你正经点儿好不好!我都快给人家逼疯啦!不就是想法子多挣几个钱嘛,再说……”
注: 看他们两个拌嘴就觉得很开心,欢喜冤家
“听起来怪温柔怪甜蜜的嘛,肯尼迪太太,一点儿没有平时那种骄横霸道。呣,只要办法得当,你也会千依百顺嘛。”
斯佳丽眉头一皱,脾气又来了。
“赶紧给我下去,不然就用鞭子抽你。真不知干吗容忍你——干吗对你好。你这人没规矩,缺德,真是个十足地道的——得啦,滚吧,我可是认真的。”
然而,等他下了车,把自己那匹马从车后解下来,立在苍茫暮色之中,对她嬉皮笑脸时,她一面赶车,一面也忍不住笑了。
注: 真正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吵架拌嘴的时候,都会笑出来
两人把村子抛到背后,拐上去塔拉的红土路。晚霞依然残留天际,胖乎乎毛茸茸的云朵镶上了金色与淡绿色的边。宁静的乡野暮色徐徐降临,宛若祈祷般令人心平气静。
注: 更反衬内心的不平静
道理就在于,遇上没法子的事儿,我们就低头。我们不是小麦,是荞麦!风暴一来,熟透的小麦全倒了,因为太干,不能随风弯腰。可熟透的荞麦秆子有汁水,腰能弯,等大风过去,又挺直啦,跟原先一样壮实。我们不硬顶,大难临头能屈能伸。我们明白这样有好处。向挡不住的麻烦低头,不恨不怨,埋头苦干,等待时机。
理所当然,他们不配活下去,因为他们不肯奋斗,也不懂怎么奋斗。世道变迁这不是头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从前有过,以后还会有,碰上这种事,人人都会失去一切,人人也就一律平等,都得从头来,都是两手空空,全凭各自脑瓜聪敏,手有力气。
注: 无论怎样变化,总有生存之路
他的唇又压了上来。她不再反抗,软绵绵地连头也转不动,连想转的念头也没有。她的心怦怦狂跳,与身子一起颤抖。她怕他的力量,但觉浑身无力,他要干吗?他再不停她就晕了。但愿他停下——但愿他永不停。
注: 小黄书即视感
梅丽与斯佳丽再次四目相对,她努力露出笑容,胜利的笑容。四目相接之间,两个女人已达成默契,保护阿什礼不受冷酷世界伤害的重担便从一个女人肩头挪到另一个女人肩头,而且不让阿什礼知晓,不至于伤害他男子汉的自尊。
注: 共同保护一份纯真吗
《旅行与读书》书摘
旅行是孤独的人在寻找不孤独的方式,旅行是不孤独的人在寻找孤独的方式。
读书时,你固然要融入情景,因而有了另种人生的感受;旅行时,我们也要想尽办法纠缠地,假装另一种文化与生活的短暂化身,这也是我不爱“旅行计划”,也不喜欢“安全旅行”的缘故,如果我们没有大胆一点,我们永远只是戴着“家乡之壳”去旅行的人,没有接触异世界,也就没有短暂的另一个人生……
牛胃部里的第一个胃是瘤胃(rumen),第二个胃是蜂窝肚(reticulum),在料理里有时候我们称它作金钱肚,第三个是瓣胃(omasum),也就是俗称的牛百叶,第四个就是皱胃(abomasum),也就是这个三明治摊子使用的不常见的Lampredotto。
注: 原来牛肚和百叶是这么来的~
这不是人工的、观光的、虚构的,仿佛是不小心走进别人的生活里,仿佛不小心窥见人家后院晾挂的衣物……走出门口,门外白花花的阳光洒了我们一脸,但市场前的广场却有点冷清了
在广场树荫下,我们放松心情,一面啜饮美酒,一面品尝滋味丰富多彩的佐酒美食,一面还看着广场轻盈流转的光影与人群。我们漫无边际地聊着天,谈着近日来旅行途中的种种见闻感受,心里不再记挂旅行的行程与计划,有一种时间静止的悠闲之感。
这种时刻追问酒庄与酒品的来历要做什么?夏日午后在广场上无所事事,放松心情,美酒相伴,就让日子贴着肌肤自然流逝,我们似乎已经体会到托斯卡纳人心目中“美好生活”的真义,酒是否出自名厂并不重要,心情好、同伴对,每一支酒都能提供你片刻美好时光。
注: 是啊,只要心情好,谁会关心是趵突泉还是五粮液?
每一本书的存在,就意味着一位“前行者”的存在,你并不是一位“冒险者”,你只是一位“追随者”。所以说,岂止是读书“防身”,我几乎可以说,“have book,will travel”。
所以我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你旅行时随身携带的旅行指南,不一定每次都安全护送你抵达彼岸,有时候还把你送进死亡或灾难。
奥玛·开俨的人名音译,黄克孙先生本来是译为更优雅的“奥马珈音”,奥玛·开俨则是昔日晨钟版孟祥森译本与桂冠版陈次云译本的用法,在台湾颇为流行,大陆学者则普遍译为“欧玛尔·海亚姆”,另外也有译作“莪默·伽亚谟”的。如果从这位老先生的波斯文发音听起来,“海亚姆”可能最为准确接近,但最没有诗意气氛;“奥马珈音”最有诗人气质,发音却相对远离真相。世事常常如此,真实与美丽难以两全。
注: 美好与现实总是有距离
当其中一只狮子猎得“食物”之际,我多么惊讶于另一只狮子的反应,它立刻抛下追逐中的猎物,急急忙忙奔来,生怕猎获驴羚的母狮独吞了收获。动物学家常常提醒我们,不能以“人类的观点”想象动物的行为与动机,但这个提醒强人所难,你忍不住就是会冒出一些“人类观点”的偏见。
注: 人类这样的事情做的少吗,兄弟阋于墙
也许是在这座舒适的营地里,我们被照顾得太好了,根本忘了我们身在荒野;或者也许是“花豹来访”这样温馨的结局,让我们有一种好莱坞编剧就站在我们背后的感觉,好莱坞怎么会让我们身陷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主角总会逢凶化吉,不是吗?
注: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自然大地的巨大尺幅让你心情既开朗又悲伤,开朗是因为领悟到尘世之上其实无事值得争执,悲伤是因为意识到个人存在的微不足道与蜉蝣人生的短暂局促。
你一开口回答,就“门户洞开”、一无遮拦了;你要的是什么样的酒,你就被归到“某种品位”的人,更糟的是你如果回答:“就来老样子吧。”你就被归到“一成不变”、毫无创意的老顽固,你都会让厨师看轻了,他对付你也就漫不经心;奥田瑛二说,要激起厨师的敬意与“斗志”,你应该沉吟半晌,回答说:“嗯,今天想来一点不一样的……”
按照本格怀食的做法,“一汁三菜”是其基本,也就是说,不管端出多少道料理,当中“椀物”(汤)、“造物”(生鱼片)、“烧物”(烧烤料理)和“煮物”(炖菜)应该作为骨干。这道干酪豆腐看来似乎是代替“煮物”的意思(蔬菜浇头是多种蔬菜炖煮而成),因为在此之后,我并没有看见任何可以代表煮物的东西。
但这道“双拼料理”最大的问题是分量“失控”了,吃完这道菜就感觉完全饱了,事实上盘中两只明虾已经有点让我食不知味,现在又看到厨师正把大块大块的某种材料下入油锅,心里暗暗着急,我们这种饱和状态要怎么对付后面的“扬物”(油炸料理)和“食事”呢?
同一个时间,服务生立刻端上来一个漆碗和一碟腌渍物,“食事”里的饭、酱菜和味噌汤就到齐了。松叶蟹炊饭的香气让人无法抵挡,京都的“渍物”高雅细致,连简单的红味噌汤也滋味不凡
但当我读到他的书中说,位于贤岛的“志摩观光旅馆”所属法国餐La Mer的主厨高桥忠之是“日本排名第一的大厨”,就连“法国三星米其林主厨都甘拜下风”,又说高桥忠之每天早晨必收听“渔况速报”,“了解黑潮流轴位置,决定当天的菜色”,这种近乎武侠小说的描写,对爱读书的人最为致命,我也读过难忘,总想象有一天如果行经志摩半岛,一定要去朝圣尝试。
这种“回去”的念头,其实是属于“旅行者”的。旅行者行经某地,某些经验使他与该地有了“记忆链接”,或者套句《小王子》里的对白,旅行者与旅行地有时候会建立起某种“驯养关系”,当突然听到他人指称该地时,此刻你“心有所属”,因而发出“要回去看看”的想望,也许是这样的意思吧?
我屏住呼吸,仔细想认出画面中有哪条街道是行走过的,有哪家店是造访过的,还有哪个城镇是车行过的,我两眼发热,但什么也认不出;是的,我是无法免于牵肠挂肚的,所谓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原来指的不是行走者会留下印记,而是“被走过的”会在旅行者身上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
注: 你去或者不去,它就在那里
但是,吃饭和旅行,都是很“个人口味”,英文俗谚岂不是说:“一个人的肉是另一个人的毒药。”(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可见“酒肉朋友”的形成也不容易。平日应酬,固然有时候要与陌生人把酒言欢;但如果是吃饭品酒,却非必须有固定“饭团团员”不行,贸然邀请习惯和性情不同的人一起吃饭,常常是危险的事。
《岁朝清供》书摘
猫念经。猫不知道为什么整天“念经”,整天呜噜呜噜不停。这呜噜呜噜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怎么发出来的。不是从喉咙里,像是从肚子里发出的。呜噜呜噜……真是奇怪。别的动物没有这样不停地念经的。
注: 呵呵
收萝卜时是可以随便吃的。和我一起收萝卜的农业工人起出一个萝卜,看一看,不怎么样的,随手就扔进了大堆。一看,这个不错,往地下一扔,叭嚓,裂成了几瓣,“行!”于是各拿一块啃起来,甜,脆,多汁,难可名状。他们说:“吃萝卜,讲究吃‘棒打萝卜’。”
注: 聪明
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稍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以南豆腐为佳),下香油数滴。一箬入口,三春不忘。香椿头只卖得数日,过此则叶绿梗硬,香气大减。
我的孩子有时叫我“爸”,有时叫我“老头子”!连我的孙女也跟着叫,我的亲家母说这孩子“没大没小”。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
注: 女儿打从4岁起就开始对我直呼其名了
他的“哏”是淡淡的,不是北京人所谓“胳肢人”,上海人所谓“硬滑稽”。他的笑料,在使人哄然一笑之后,还能想想,还能回味。有人问他:“你怎么这么逗呀?”他说:“我没有逗呀,我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是丑角艺术的不二法门。说实话而使人笑,才是一个真正的丑角。喜剧的灵魂,是生活,是真实。
注: 生活就是最好的戏剧
《水浒传》对燕青真是不惜笔墨,前后共用了一篇赋体的赞,一段散文的叙述,一首“沁园春”,一篇七言古风,不厌其烦。如此调动一切手段赞美一个人物,在全书中绝无仅有。看来作者对燕青是特别钟爱的。
“打通堂”给同科的师兄师弟留下极其甘美的回忆。他们日后聚在一起,常常谈起某一次“打通堂”的经过,彼此互相补充,谈得津津有味。“打通堂”使他们的同学意识变得非常深刻,非常坚实。这对于维系他们的感情,作用比一册印刷精美的同学录要大得多。
注: 一起挨过打的“美好回忆”
外国人有给自己的亲友读自己的作品的习惯。普希金给老保姆读过诗。屠格涅夫给托尔斯泰读过自己的小说。效果不知如何。中国字不是拼音文字。中国的有文化的人,与其说是用汉语思维,不如说是用汉字思维。汉字的同音字又非常多。因此,很多中国作品不太宜于朗诵。
注: 可意会者众
二王书如清炖鸡汤,宋人书如棒棒鸡。清炖鸡汤是真味,但是吃惯了麻辣的川味,便觉得什么菜都不过瘾。一个人多“读”宋人字,便会终身摆脱不开,明知趣味不高,也没有办法。
“宋四家”指苏(东坡)、黄(山谷)、米(芾)、蔡。“蔡”本指蔡京,但因蔡京人品不好,遂以蔡襄当之。早就有人提出这个排列次序不公平。就书法成就说,应是蔡、米、苏、黄。我同意。我认为宋人书法,当以蔡京为第一。
《雾都孤儿》书摘
那么,在这短暂期间,如果奥利弗·退斯特的身边围着关切的老祖母、悲伤的姑姑、阿姨、经验丰富的看护和知识渊博的大夫,那他便会确切无疑、不可避免地立即送了性命。然而现在,除了一个已被过量的啤酒灌得迷迷糊糊的穷苦的老妇人和一位只是按合同处理此类事务的教区医生之外,并无任何其他人在他身边;在奥利弗和自然之间倒着实进行了一番较量。
注: 讽刺至极
“我的孩子!”老先生在桌上倾过身子来说。听到他的声音奥利弗不禁一哆嗦。他这种表现也许是可以原谅的,因为老先生的声音很温和;而生疏的声音总会让人吃惊的。他不禁浑身哆嗦,哭泣起来。
现在命运之神却忽然无端让他碰上这个甚至最下贱的人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的无名的孤儿,他大可以在他面前耍耍威风了。这有趣的情况很值得我们深思。它告诉我们,人性有时候可以显得多么美好,以及那同样的可爱的特性如何会毫无偏颇地在最尊贵的老爷和最下贱的救济儿身上充分发展。
注: 卑劣的人性啊
索尔伯利太太对奥利弗的宽厚实际也不过是大量给一些谁都不要吃的又脏又碎的肉渣儿;因而她十分温顺和克制地甘愿接受班博先生的严厉指责。而对这一指责,凭良心说一句,她不论是在思想上、言论上、还是在行动上,都是完全无辜的。
比如,为了完成一个大是,你便不妨犯下一些小非;为了达到一个可以为手段开脱罪名的目的,你便可以不惜采取任何手段;至于是的分量,或非的分量,或甚至二者之间的差异,便只能完全留给那有关的哲学家,凭着他对他自身的特殊处境的清楚的、综合的、不偏不倚的观点去判断、去决定了。
注: 也太会讽刺人了
奥利弗过去坐下了,心中纳闷,这书似乎全都是写来让世人开窍的,可哪儿去找能有功夫读完这么多书的人呢。直到今天,比奥利弗·退斯特更有经验的人,在他们每日的生活中,也仍在为此事纳闷儿。
注: 恨人生太短,不能读更多的书
那位年轻妇女正处于含苞待放的青春时期;在她那个年纪,如果天使为了实现上帝的善良意旨需要托身于凡人体中,我们可以毫无亵渎之意地想象,像她这样的姑娘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注: 真会夸人
“凉快凉快!”蒙克斯回答说,“过去的一切雨水或将来的一切雨水,都不能冲洗掉一个人所能随身携带的地狱之火。你甭希望那么容易就凉快下来;你说不是吗?”
他把一只手放在屋子中间的一把椅子上,正要坐下去,不禁身子一哆嗦,似乎转头向后看了看,便把那椅子拖到墙边——尽量靠近它——紧贴着墙——坐了下来。
注: 恐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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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大叔 Louis Han : 哈哈 那就再多看一本
- 路易大叔 Louis Han : 在回复这条留言的时候,貌似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书摘了
- 路易大叔 Louis Han : 看完你写的这些之后我感觉更加激情澎湃了
- 郑永 : 最近算是看了一本书了,呵呵。
- 姜辰 : 我记得我看过你的每一期书摘,但是~~ 在我自己阅读量跟不上的时候我选择。。。不评论。。。emmm ...
© 路易大叔 Louis 倾情奉献 生活志, 2006-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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